九○年代孔子在中國「復活」後,成了大陸文化輸出的第一軟實力。至今孔子學院在全球,共有54所分部,而且以每年10家新增數成長中。
孔子學院教的是什麼?漢語。其實孔子的著作與儒學歷史,在大陸人們已忘光了;以致一位被我稱為「塗了口紅的孔子」女學者于丹,在大陸與周杰倫並排成大眾文化流行天后。1949年後毛澤東提倡「破四舊」,他的觀點與杜正勝竟不謀而合,毛澤東把中國傳統歷史文學哲學一刀切,「俱往矣」,英雄人物就剩他一人。從此數千年文化的中國,被狠狠「去中國化」,中國史從共產黨建政開始,一切的美學奉蘇維埃農工主義為圭臬。走到天安門廣場,美麗的女子林徽音雕塑的人民英雄紀念碑正是一見證,它慘不忍睹,與徽音女士的美麗傳奇完全兜不上。意識型態可以毀滅很多事物,連美麗女子都逃不過。
大陸人多不知張愛玲
台北常試圖給自己找文化定位,但主事者縱軸線的參考地圖往往過於「在地化」,欠缺世界的地圖。如果有機會到首爾孔子學院走一趟,韓國人教的漢語兩套,一套為文言文,字體自然是繁體字;一套為簡體字。首爾的孔子學院如此簡介這兩套教材的差異:「1949年中華人民共和國新政府執政後,面臨教育幾億人讀書寫字的巨大任務,才推行文字改革。這是自秦始皇以來的第一次。1950年代簡化了2200個漢字,有許多字是過去幾百年常用的簡體字,但從未由官方正式認可;還有一些是新規定的。很多新的簡體字,引起強烈的不滿,出現了正簡字體並存的局面。」
簡單演繹,台灣是目前世界上唯一以秦始皇統一的文字作為官方文體的國度;台北則是保存這套文字以及其文學歷史最好的城市。自西元前200年確立的字形,因著戰亂,最後流存於台灣小島;所有曾被毛澤東查禁的作家,孔子、孟子、湯顯祖、沈從文、張愛玲,直至80、90年代後,才逐一復活於中國大陸。李安拍《色,戒》,在台遇到最大的難題為張愛玲迷太多了,在大陸則是除文學理論者外,多數人不知張愛玲是誰。張愛玲、沈從文這些活躍於30-40年代的小說家,49年後,她們的讀者絕跡大陸。章貽和的著作回憶即使連左派作家沈從文,共產黨入北京城那一天,即躲入朋友家裡避難,沒幾年即遭整肅。白先勇把《牡丹亭》帶回大陸,北京觀眾竟似當年杜麗娘般,找回一段遺忘的姻緣,驚夢、尋夢、圓夢。
關起門來說實話,台北無論保存古蹟、發展設計,都很難擁有國際的競爭力。上個月祭孔大典,一大早各級官員師生昏頭昏腦地站著祭孔,孔子在台北,要的恐非古禮,活化孔子或漢語,並且把它作為台北除故宮外最大的文化軟實力經營,恐怕是台北在文創產業中最大的世界優勢。
台灣現在書寫的繁體字,承繼的文明可不得了,可惜我們只從政治,很少用文明產值的角度來看待它。中國文明雖然不是世界第一發展文字的文明,但是巴比倫和古埃及、亞述楔形文字很早之前便消失了。毛澤東不知道這個道理,把六千至七千年前的黃河文明作了一次大扭曲,蔣介石倒是老老實實把它保存於中國南方的小島。小時讀書的時候唸蔣公「堯舜禹湯……」道統說,嗤之以鼻,不就是吃人禮教嗎;但毛蔣競爭使蔣介石拼了老命把自己嵌入道統文明,台灣子民成了這場內戰最大的受益者。49年後大批的故宮寶物、黃金、技術官僚、大江南北各方人物……聚集蕞爾之島,從某一個歷史角度看,它曾創造了重大的族群悲劇,但也遺留了珍貴的文明資產,我們等於把中國幾千年的文明,全偷來了台灣。
脫離爭論的最好方式
我們現在多半記得它的壞,忘了它的好。或許有一天當孔子學院出現台北,全世界學漢語、傳統戲曲、現代文學聚集於此,並創造龐大文化產值時,台北會想起60年前,那一批隨戰亂移居的人們。
這也可能是我們脫離現在政治爭論,最好的脫困方式。如果中國文化可以賺錢…,誰還去中國化呢?
陳文茜 文章出自蘋果日報10/13/07
Monday, October 29, 2007
孔子學院在台北
我們的冠羽畫眉上新聞
中國時報
2007.10.29
調局管鳥事 DNA鑑定畫眉劈腿
趙國明、林倖妃/台北報導
「在天願作比翼鳥」常被用來形容婚姻的盟誓,然而,在鳥類的世界裏,也有出軌的情海迷航。向來被鳥類生態專家認定「愛情忠誠度」最高的台灣特有種「冠羽畫眉」,在調查局受託鑑定兩代之間的DNA後,發現竟有「換妻、換夫」的現象。
調查局第六處四科科長蒲長恩指出,這次是受台大森林環境暨資源學系教授袁孝維委託,進行台灣特有種冠羽畫眉的鳥類生態DNA鑑定,除了鑑定對這種特有鳥種的血統是否純正,主要是調查冠羽畫眉對另一半的忠誠度,是否如過去的研究顯示,維持一夫一妻。
袁孝維研究打破純情鳥迷思
台大教授袁孝維是國內研究冠羽畫眉的權威,從八十六年起,即率領團隊在中部梅峰山區,觀察冠羽畫眉的族群及生態,曾發表四篇相關論文,並首先提出「冠羽畫眉係採共同參與合作生殖」的研究報告,對國際動物行為領域具有深遠影響。
鑑識人員是從她提供的八十對冠羽畫眉以及所繁衍的一百四十隻後代,作兩代DNA檢體鑑定比對,發現第二代雛鳥的遺傳基因,有八十%與父母相同,卻有廿%為「非婚生子女」。根據DNA顯示,甚至有一妻二夫或一夫二妻的情形,顯然人類社會「偷腥」的問題也出現在冠羽畫眉族群中。
群聚共築巢難辨是誰的種
據昔日調查了解,冠羽畫眉繁殖行為非常特殊,雖然會呼朋引伴共築愛巢,即使一個新房有時候有四隻鳥,共同產卵、孵蛋,也一起餵後代,但被認定是一夫一妻制,不致彼此偷情。經過DNA鑑定,恐怕會在鳥類生態上打破過去的認知。
合作生殖增加基因多樣化
袁孝維表示,全世界九千多種鳥類中,超過九成是一夫一妻制,但實際上五成都有偷情行為。冠羽畫眉的特殊之處是,在五千多種燕雀目鳥類中,是唯一有相當高比例採「合作生殖」的鳥類。冠羽畫眉母鳥的外遇對象以強壯的公鳥為主,以維持基因多樣性;偷情對象不一定是合作生殖群內,也有可能往群外發展,也就是其他群體的公鳥或母鳥。
冠羽畫眉外遇的出發點和道德無關,袁孝維解釋,應該是要增加基因多樣化,因為母鳥若始終維持單一伴侶,只有單一基因,萬一環境發生變化,很有可能因颱風或意外而全被摧毀無法生存,偷情則能增加子代的適存性。
電子儀器跟監 偷情全都錄
趙國明/台北報導
台大教授袁孝維與調查局首度發現「冠羽畫眉」偷情的證據,主要係歸功於綁在鳥兒腳上的電子發送、接受器,協助追蹤到「冠羽畫眉」的出軌行蹤,安裝儀器和觀察、採集檢體的過程,往往長達三、四年以上,比徵信社捉姦還要辛苦危險。
調查局第六處四科科長蒲長恩指出,鳥類生態調查是長期的研究工作,袁孝維教授數年前帶著研究生,前往中部山區梅峰觀察冠羽畫眉,首先用望遠鏡做生活作息與繁殖的行為觀察,發現原本一夫一妻、出雙入對的冠羽畫眉,居然出現「群魔亂舞」畫面。為了進一步查證是否生態上出現異狀,便決定追蹤調查採樣。
追蹤採樣藉助的是電子發送和接收器,安裝工作非常艱苦危險,必須爬上十餘公尺,甚至更高的樹上,趁成鳥飛出巢外時,將儀器安裝在鳥巢內雛鳥的腳上。
這項工作不是幾天就可完成,必須持續等到雛鳥長大、繁殖下一代後,再反覆施作,最後再根據電子儀器的輔助,驗證冠羽畫眉生活配對情形。經過三、四年長期觀察,根據裝設電子儀器追蹤,由成鳥交往的對象,發現冠羽畫眉詩情畫意的感情生活出現異常行為。
行為異常不代表就有偷情或「偷吃」,必須再上樹到鳥巢內,採集成鳥餵食雛鳥所留下的唾液,作為DNA鑑定的檢體,一、二隻還不足以代表族群,蒐集完八十對成鳥、一四○隻雛鳥,檢體才算齊備。研究人員在樹幹爬上爬下非常艱辛,如果沒有相當的熱情,還真難說服自己「管這『鳥』事幹嘛?」
三○八種鳥類合作生殖
林倖妃
全世界近九千種鳥類中,約有三○八種已記錄到有群聚(合作)生殖行為。
合作生殖有兩種,一是有其他母鳥下蛋同一巢中,小鳥基因來自不同母鳥(Joint-nesting system),全世界有十五種,冠羽畫眉是其中之一,多於一對夫妻參與生殖撫養。
超過九成冠羽畫眉為兩對以上共同築巢,最多七隻,只有夫妻一起過小家庭生活者相當罕見。台大森林系教授袁孝維解釋,多出來的一隻可能是幫手,也有可能和生殖群中的一隻偷情下蛋。
另一種合作生殖為純「幫手制」,小鳥基因只來自一隻雌鳥( Helper-at-nest system),全世界鳥類有多達二九三種都是如此,包括台灣藍鵲。
Sunday, October 28, 2007
遠方的鼓聲(之三)詹宏志
為 什 麼 離 家 遠 走 的 浪 子 , 回 家 時 會 是 一 個 不 一 樣 的 人 ? 旅 行 , 真 會 使 人 產 生 這 麼 大 的 變 化 嗎 ? 古 人 給 了 旅 行 幾 乎 等 同 於 教 育 的 評 價 , 譬 如 他 們 說 「 讀 萬 卷 書 , 行 萬 里 路 」 , 給 予 旅 行 這 樣 高 的 價 值 是 怎 麼 來 的 ?
我 想 , 也 許 在 完 全 沒 有 旅 行 服 務 業 的 時 代 , 旅 行 , 指 的 幾 乎 就 是 用 盡 一 切 智 慧 在 路 上 討 生 活 的 鍛 鍊 … 。
譬 如 說 你 想 從 杭 州 要 到 廣 州 , 或 者 想 從 台 北 到 高 雄 , 不 像 今 天 你 只 要 走 進 一 個 車 站 , 買 到 一 張 紙 片 ( 多 麼 單 薄 不 可 靠 的 東 西 ) , 走 到 一 個 招 牌 寫 著 廣 州 或 高 雄 的 巴 士 或 火 車 裡 , 它 們 都 擔 保 把 你 送 達 目 的 地 , 你 下 了 車 幾 乎 就 可 以 相 信 你 已 經 身 在 高 雄 或 廣 州 。 那 張 紙 片 為 什 麼 有 這 樣 的 價 值 和 神 力 ? 那 些 汽 車 和 火 車 為 什 麼 都 會 遵 守 承 諾 , 而 不 是 把 你 帶 到 不 遠 處 的 陌 生 地 , 叫 你 下 車 , 騙 你 那 就 是 高 雄 或 者 廣 州 ? 當 然 這 是 當 代 資 本 主 義 制 度 的 合 約 精 神 與 信 賴 體 系 的 課 題 , 也 許 不 是 我 今 天 該 談 的 事 。
但 如 果 世 界 上 還 沒 有 公 共 運 輸 服 務 這 件 事 呢 ? 你 要 從 杭 州 到 廣 州 、 或 從 台 北 到 高 雄 , 你 要 如 何 進 行 你 的 企 圖 ? 這 可 不 是 一 件 容 易 的 事 。 當 然 , 你 最 基 本 的 工 具 是 步 行 , 雖 然 你 也 可 以 有 自 己 的 馬 匹 、 驢 隻 、 騾 車 或 船 隻 , 或 者 雇 用 別 人 的 馬 匹 、 車 輛 或 船 隻 , 但 你 至 少 必 須 知 道 你 的 目 的 地 在 南 方 , 你 必 須 往 南 行 進 。
如 果 你 是 走 路 , 台 北 到 高 雄 路 程 四 百 公 里 , 你 可 能 必 須 走 上 十 天 或 者 兩 週 , 端 看 你 的 體 力 和 速 度 。 也 許 你 先 走 了 一 天 或 者 兩 天 , 在 路 上 看 見 一 輛 牛 車 南 行 , 你 上 前 和 駕 車 者 攀 談 , 得 知 他 要 前 往 苗 栗 , 把 一 車 蔬 菜 賣 給 當 地 人 , 你 懇 請 駕 車 者 載 你 一 程 , 你 並 且 願 意 付 出 一 點 代 價 。 駕 車 者 可 能 很 友 善 , 堅 持 不 收 你 的 錢 , 不 但 載 你 南 下 , 並 且 在 路 上 還 堅 持 要 你 和 他 分 享 他 帶 在 身 上 的 乾 糧 。 但 你 也 可 能 遇 見 不 願 載 你 的 駕 車 者 , 他 們 沒 有 必 要 為 路 邊 的 陌 生 人 冒 任 何 風 險 。 這 個 狀 況 , 和 你 今 天 在 美 國 中 西 部 永 無 止 境 的 公 路 上 , 試 圖 沿 途 搭 個 便 車 ( hitchhiking ) 的 情 況 是 一 樣 的 。
好 啦 , 好 心 的 牛 車 大 叔 載 你 到 了 苗 栗 , 你 向 他 道 謝 告 別 , 但 你 還 有 三 百 公 里 的 前 程 要 走 。 不 僅 腳 程 快 慢 是 問 題 , 長 達 兩 週 或 更 長 的 旅 行 , 旅 者 也 有 各 種 住 宿 的 問 題 要 解 決 。 在 沒 有 旅 店 服 務 的 環 境 , 也 許 露 宿 風 餐 的 困 境 是 少 不 了 的 , 古 代 小 說 裡 不 是 很 多 臥 於 樹 下 、 枕 著 包 袱 、 和 衣 而 眠 的 場 面 嗎 ?
但 也 有 可 能 飢 寒 交 迫 的 旅 者 看 見 炊 煙 升 起 的 農 家 , 忍 不 住 趨 前 扣 門 , 對 著 來 開 門 的 大 娘 請 求 , 希 望 能 借 一 個 遮 風 避 雨 的 地 方 安 歇 , 那 怕 是 馬 槽 、 牛 棚 、 柴 房 , 都 強 過 露 宿 野 外 。 好 心 的 農 家 收 留 了 出 門 在 外 、 一 無 憑 恃 的 旅 者 , 邀 請 你 與 家 人 共 餐 , 並 且 堅 持 不 肯 收 你 分 文 , 這 樣 的 遭 遇 在 純 樸 善 良 的 時 代 常 常 是 有 的 。 但 人 心 隔 肚 皮 , 陌 生 人 的 風 險 也 有 不 可 知 的 成 分 , 不 然 又 如 何 有 《 烏 盆 記 》 的 故 事 呢 ? 《 烏 盆 記 》 不 就 是 個 行 路 旅 者 住 宿 遇 險 的 悲 劇 嗎 ? ( 「 北 宋 , 綢 商 劉 世 昌 , 投 宿 客 店 , 店 主 趙 大 夫 婦 , 窺 其 行 囊 沉 重 , 頓 起 鳥 良 , 設 計 將 劉 世 昌 藥 死 , 砍 為 肉 醬 , 雜 以 泥 土 , 團 成 烏 盆 。 」 )
是 的 , 旅 行 在 歷 史 上 , 從 來 都 是 艱 難 的 。 旅 行 的 意 義 就 是 遺 棄 , 它 幾 乎 就 等 於 是 把 自 己 拋 棄 在 毫 無 熟 悉 支 撐 體 系 的 異 地 裡 , 要 你 用 你 所 知 的 一 切 來 解 決 遇 見 的 各 種 不 可 測 的 狀 況 。 在 這 樣 的 理 解 下 , 旅 行 , 幾 乎 就 是 你 腹 笥 所 藏 智 慧 的 總 考 驗 ; 旅 行 , 就 是 所 學 知 識 的 總 結 論 ( 這 也 就 是 中 古 世 紀 學 院 「 畢 業 旅 行 」 由 來 , 我 們 現 在 還 跟 著 行 禮 如 儀 的 , 不 是 嗎 ? ) 旅 行 , 也 因 而 就 是 我 前 面 所 說 , 是 用 盡 一 切 智 慧 在 路 上 討 生 活 的 鍛 鍊 … 。
旅 行 者 遺 棄 自 己 , 讓 自 己 來 到 全 然 陌 生 之 地 , 考 驗 他 是 否 掌 握 另 種 語 言 、 了 解 另 種 文 化 、 了 解 人 情 世 故 基 本 原 則 , 考 驗 他 是 否 有 交 涉 談 判 的 能 力 、 結 識 朋 友 的 能 力 、 適 應 不 同 風 土 飲 食 的 能 力 , 甚 至 考 驗 他 是 否 有 能 力 快 速 在 異 地 謀 生 。 但 這 一 切 , 為 什 麼 會 帶 來 一 個 人 的 內 在 改 變 ?
也 許 那 是 因 為 眼 睛 所 見 的 改 變 。
從 某 個 意 義 上 說 , 每 個 人 都 是 帶 著 家 鄉 去 旅 行 的 人 , 你 是 通 過 發 現 別 人 的 「 不 同 」 來 建 立 自 己 , 也 通 過 這 些 不 同 確 定 了 「 別 人 」 。 也 就 是 說 , 旅 者 眼 中 的 世 界 , 常 常 需 要 一 個 家 鄉 的 「 座 標 」 , 才 顯 示 一 種 自 己 可 以 了 解 的 圖 像 。 或 者 我 也 許 可 以 說 , 每 一 次 旅 行 , 都 是 「 世 界 觀 遇 見 世 界 」 的 過 程 。 你 本 來 以 為 世 界 是 這 番 模 樣 的 , 然 後 在 旅 行 中 你 遇 見 真 實 世 界 本 身 , 你 發 現 它 原 來 是 「 那 樣 」 的 。 你 之 所 以 發 現 它 是 「 那 樣 」 , 正 是 因 為 你 本 來 以 為 它 是 「 這 樣 」 , 而 這 樣 的 想 法 是 你 本 來 在 家 鄉 就 有 了 , 所 以 你 是 「 帶 著 家 鄉 去 異 鄉 」 的 人 。
但 旅 行 的 神 奇 作 用 是 , 你 雖 然 是 個 「 帶 著 家 鄉 去 旅 行 」 的 土 包 子 , 也 就 是 美 國 作 家 馬 克 吐 溫 ( Mark Twain, 1835-1910 ) 《 土 包 子 放 洋 記 》 ( The Innocents Abroad, 1869 ) 裡 所 說 如 假 包 換 的 土 包 子 ( innocents ) , 你 在 異 地 看 到 各 種 原 來 「 這 樣 」 是 「 那 樣 」 之 後 , 你 的 眼 光 彷 彿 悄 悄 起 了 一 個 質 變 。 等 到 你 回 到 家 鄉 , 再 看 到 家 鄉 裡 各 種 「 這 樣 」 , 你 的 看 法 好 像 也 已 經 起 了 一 個 變 化 , 你 不 再 樣 樣 理 所 當 然 , 你 現 在 是 「 帶 著 異 鄉 回 故 里 」 了 。
回 到 故 里 的 旅 行 人 , 總 是 看 他 本 來 習 以 為 常 的 社 會 不 順 眼 , 他 開 始 變 得 挑 剔 , 他 會 說 : 「 人 家 日 本 人 如 何 如 何 … 。 」 「 人 家 巴 黎 如 何 如 何 … 。 」 「 人 家 美 國 的 民 主 政 治 如 何 如 何 … 。 」 他 再 也 不 是 那 位 未 出 家 門 的 人 了 , 他 從 遠 方 回 來 , 帶 回 來 一 雙 「 他 鄉 之 眼 」 , 本 來 是 「 看 得 不 同 , 就 想 得 不 同 」 , 如 今 是 「 想 得 不 同 , 因 而 看 得 不 同 」 了 。
這 解 釋 了 為 什 麼 每 個 社 會 的 「 海 歸 派 」 常 常 成 為 社 會 改 變 的 觸 媒 , 正 因 為 他 們 帶 來 了 各 式 各 樣 的 「 他 鄉 之 眼 」 , 才 有 能 力 或 想 像 力 提 供 家 鄉 的 「 另 種 選 擇 」 。 昔 日 康 有 為 的 踽 踽 於 途 , 環 遊 八 方 , 不 就 自 稱 「 其 將 令 其 攬 萬 國 之 華 實 , 考 其 性 質 色 味 , 別 其 良 楛 , 察 其 宜 否 , 制 以 為 方 , 采 以 為 藥 , 使 中 國 服 食 之 而 不 誤 於 醫 耶 ? 」 旅 行 , 不 就 是 採 制 度 的 樣 本 , 用 做 解 方 嗎 ?
創 作 者 何 嘗 不 是 如 此 , 一 個 異 鄉 的 景 致 觸 動 了 他 , 彷 彿 陌 生 又 熟 悉 , 他 突 然 產 生 衝 動 , 天
一 般 , 有 了 異 象 也 有 了 靈 光 。 林 懷 民 作 《 九 歌 》 , 他 曾 經 自 述 源 起 說 : 「 那 次 旅 行 的 住 處 正 好 是 兩 條 小 河 的 交 接 處 , 峇 里 島 人 相 信 有 神 的 聖 地 , 夜 裡 我 被 甘 美 朗 的 樂 聲 吵 醒 , 看 到 一 群 人 拿 著 火 把 沿 著 對 岸 斜 坡 蜿 蜒 走 到 河 畔 … 。 」
不 是 只 有 鼓 聲 , 在 這 個 例 子 那 是 琤 琤 琮 琮 的 甘 美 朗 聲 , 但 那 是 峇 里 島 的 異 鄉 景 致 開
了 他 , 讓 他 想 到 中 國 古 代 霧 靄 迷 離 的 神 祕 楚 地 , 想 到 他 尚 未 造 訪 的 湘 西 , 想 到 苗 人 與 初 民 祭 典 , 而 在 那 個 時 候 , 洞 庭 湖 上 煙 波 未 散 , 各 種 神 明 、 精 靈 、 山 鬼 、 湖 神 、 草 地 裡 頑 皮 的 大 小 司 命 , 都 還 與 人 類 社 會 混 雜 而 居 呢 , 他 想 到 巫 女 、 荷 花 與 地 火 , 因 而 有 舞 作 《 九 歌 》 … 。
也 許 創 作 者 意 識 到 旅 行 ( 或 者 遠 離 ) 的 作 用 , 深 知 旅 行 是 重 要 的 教 養 , 林 懷 民 甚 至 苦 口 婆 心 勸 人 旅 行 , 還 提 出 贊 助 年 輕 人 的 「 流 浪 者 計 畫 」 。 前 一 位 浪 子 回 家 , 下 一 位 年 輕 人 流 浪 去 了 , 世 代 交 替 的 旅 行 故 事 , 也 才 能 寫 得 下 去 。 ( 全 文 完 )
新新聞 331
Saturday, October 27, 2007
遠 方 的 鼓 聲 ( 之 二 )詹宏志
鼓 聲 傳 來 , 人 們 起 身 去 遠 方 旅 行 。 在 德 文 裡 , 旅 行 就 叫 「 起 身 」 ( reisen ) … 。
我喜 歡 沒 有 日 期 或 任 何 相 對 時 間 的 旅 行 寫 作 , 像 查 爾 士 . 道 諦 ( Charles Doughty, 1843-1926 ) 的 《 古 沙 國 遊 記 》 ( Travels in Arabia Deserta, 1888 ) 的 開 場 ,敘 事 者 用 第 一 人 稱 說 , 我 漫 不 經 心 地 在 大 馬 士 革 熱 鬧 的 市 集 裡 閒 逛 行 走 , 一 位 朋 友突 然 從 後 方 拉 住 我 的 手 , 出 聲 說 , 請 停 步 , 老 友 , 怎 麼 這 麼 久 不 見 你 的 蹤 影 , 都 跑到 哪 裡 去 了 ? 敘 事 者 回 答 道 , 此 事 說 來 話 長 , 咱 們 找 個 地 方 慢 慢 說 。 乃 邀 朋 友 覓 咖啡 館 同 席 而 坐 , 分 享 咖 啡 與 水 煙 , 娓 娓 道 來 一 場 如 夢 似 幻 的 旅 行 , 這 一 說 竟 然 就 是洋 洋 灑 灑 一 千 四 百 頁 。
道 諦 在 書 中 不 講 他 的 沙 漠 旅 行 是 何 年 何 月 的 事 , 彷 彿 此事 本 當 如 此 , 也 永 遠 如 此 , 故 事 在 時 間 中 永 遠 凝 結 成 一 張 風 景 畫 片 , 脫 離 了 用 後 即棄 的 報 導 與 獵 奇 。 他 更 刻 意 用 了 《 英 王 詹 姆 士 欽 定 版 聖 經 》 ( King James Version of Bible ) 的 文 體 , 古 典 文 雅 , 讓 你 誤 以 為 文 章 也 是 古 已 有 之 , 不 是 今日 之 作 。 但 他 的 巨 著 長 達 八 十 萬 字 , 旁 徵 博 引 , 鉅 細 靡 遺 , 凡 夫 俗 子 難 以 終 卷 , 剛出 版 時 並 不 怎 麼 受 到 重 視 。 直 到 一 九 二 ○ 年 代 , 受 他 影 響 至 鉅 的 晚 輩 、 人 稱 「 阿 拉伯 的 勞 倫 斯 」 的 阿 拉 伯 沙 漠 探 險 家 湯 姆 士 . 勞 倫 斯 ( T. E. Lawrence, 1888-1935 ) , 重 新 推 薦 出 版 , 並 寫 導 讀 , 英 語 世 界 的 讀 者 才 逐 漸 認 出 這 是 一 部 規 模 宏 大 、 氣質 罕 見 的 旅 行 文 學 經 典 。
事 實 上 , 旅 行 前 輩 的 書 寫 記 錄 永 遠 是 後 來 旅 行 者 的 另一 種 悠 遠 鼓 聲 。 不 只 「 阿 拉 伯 的 勞 倫 斯 」 是 如 此 , 我 們 當 代 最 後 一 位 浪 漫 探 險 家 威福 瑞 . 塞 西 格 ( Wilfred Thesiger, 1910-2003 ) 在 自 傳 裡 說 , 當 他 還 是 伊 頓 公 學低 年 級 生 時 , 就 曾 用 五 先 令 買 到 早 期 蘇 格 蘭 探 險 家 詹 姆 士 . 布 魯 斯 ( James Bruce, 1730-1794 ) 五 卷 本 的 《 發 現 尼 羅 河 源 頭 旅 行 紀 》 ( Travels to Discover the Source of the Nile, In the Years 1768, 1769, 1770, 1771 and 1772 ) , 並 且 讀 得 滾 瓜 爛 熟 。 詹 姆 士 . 布 魯 斯 正 是 第 一 位 踏 勘 阿 比 西 尼 亞 ( Abyssinia , 今 之 衣 索 匹 亞 ) 的 英 國 人 , 後 來 塞 西 格 自 己 的 探 險 生 涯 也 是 從 阿 比 西尼 亞 開 其 端 , 想 來 並 不 奇 怪 。
旅 行 是 有 傳 承 的 , 前 人 的 行 動 激 發 後 人 的 想 像 ,或 者 是 讀 了 前 行 者 的 書 , 給 了 後 來 者 一 種 心 理 上 時 空 連 結 的 安 慰 , 覺 得 內 心 並 不 孤軍 。 甚 至 在 很 多 時 候 , 旅 行 與 對 旅 行 的 了 解 , 也 要 通 過 一 個 世 代 和 一 個 世 代 的 接 力, 才 得 到 一 種 「 辯 證 性 」 的 發 展 。
對 於 旅 行 的 傳 承 , 我 覺 得 法 國 作 家 安 德烈 . 紀 德 ( Andre Gide, 1869-1951 ) 的 《 浪 子 回 家 》 ( Le retour de l'enfant prodigue, 1907 ) 寫 得 最 好 。 浪 子 回 來 了 , 跪 在 家 門 前 的 院 子 裡 , 他 衣 衫 襤 褸 ,神 情 狼 狽 , 「 厭 倦 了 幻 想 , 厭 棄 了 自 己 」 , 但 父 親 仍 然 遠 遠 就 一 眼 認 出 他 , 父 親 擁抱 他 、 親 吻 他 , 高 興 得 流 下 眼 淚 , 他 吩 咐 僕 人 殺 牛 宰 羊 , 宴 請 鄰 人 和 親 人 。 大 家 飲宴 歡 慶 之 際 , 席 上 卻 有 一 人 並 不 高 興 , 那 是 留 在 家 裡 努 力 耕 作 、 緊 守 田 產 的 哥 哥 。
這是 聖 經 〈 路 加 福 音 〉 裡 的 故 事 , 耶 穌 用 來 做 上 帝 不 放 棄 任 何 一 位 浪 子 的 比 喻 , 很 多人 是 熟 悉 的 。 但 在 紀 德 的 故 事 裡 , 歡 宴 之 夜 還 有 另 一 個 失 眠 的 人 , 是 睡 在 浪 子 隔 壁旁 的 弟 弟 , 這 是 原 來 聖 經 裡 的 故 事 所 沒 有 的 … 。
浪 子 離 家 時 , 弟 弟 才 不 到 十 歲, 浪 子 不 大 認 識 他 , 如 今 他 回 來 , 弟 弟 已 經 變 成 另 一 個 充 滿 叛 逆 能 量 的 青 年 。 深 夜裡 , 浪 子 來 到 弟 弟 房 裡 , 和 他 討 論 「 離 家 」 的 意 義 … 。
弟 弟 對 他 跑 回 家 來 是 很不 能 諒 解 的 ( 勇 敢 離 家 遠 去 , 本 來 是 弟 弟 心 目 中 想 做 的 事 ) , 他 質 問 : 「 哥 哥 ! 我就 像 你 離 家 的 時 候 一 樣 。 噢 ! 說 吧 : 那 麼 你 在 路 上 只 碰 到 欺 騙 的 東 西 嗎 ? 那 麼 我 預料 到 外 邊 和 這 兒 不 同 的 一 切 都 是 海 市 蜃 樓 嗎 ? 我 心
感 覺 到 新 的 一 切 都 是 癡 心 妄 想 嗎 ? 說 吧 : 你 在 路 上 碰 到 什 麼 灰 心 事 了 ? 噢 ! 什 麼 事 催 你 回 來 的 ? 」
歷 盡 滄 桑 的 浪 子 哥 哥 也 許 不 容 易 說 出 那 曲 折 幽 微 的 心 理 歷 程 , 他 只 是 回 答 : 「 我 一 向 追 尋 的 自 由 , 失 去 了 , 變 成 了 俘 虜 , 我 得 服 侍 人 。 」
也許 我 們 這 些 不 再 年 輕 、 老 於 世 故 的 江 湖 人 可 以 明 白 這 句 話 , 你 出 去 闖 蕩 打 天 下 , 本想 掙 脫 一 個 牢 籠 , 不 料 卻 又 陷 入 另 一 個 牢 籠 , 有 時 候 , 你 甚 至 親 手 打 造 一 個 密 不 透風 、 囚 人 也 囚 己 的 新 牢 籠 。 你 所 追 尋 的 自 由 , 只 有 在 未 得 到 之 際 存 在 而 且 真 實 , 當你 得 到 時 , 自 由 就 在 你 手 中 化 身 變 牢 籠 了 。 除 非 我 們 離 群 索 居 , 只 要 我 們 參 加 一 個社 會 , 我 們 就 得 「 服 侍 人 」 , 變 成 了 俘 虜 。
遊 人 倦 了 , 他 回 家 了 , 回 家 好 像 是「 離 家 」 的 否 定 , 但 又 好 像 不 是 , 是 離 家 這 件 事 使 「 回 家 」 變 得 意 義 完 全 不 同 。 回家 不 再 是 只 是 監 禁 約 束 , 而 是 選 擇 回 來 守 著 「 先 人 睡 著 的 園 子 」 , 回 家 後 不 再 離 家, 並 不 是 不 曾 離 家 的 意 思 。 如 果 浪 子 回 家 後 , 和 哥 哥 一 樣 安 分 在 田 裡 工 作 , 他 們 仍然 是 不 一 樣 的 , 不 是 嗎 ?
也 因 為 這 樣 , 浪 子 雖 然 預 見 弟 弟 路 途 的 艱 辛 , 預 見 他的 幻 滅 與 成 熟 , 他 也 不 能 阻 止 弟 弟 連 夜 離 家 的 行 動 , 他 是 充 滿 同 情 的 , 紀 德 在 篇 尾寫 得 動 人 , 浪 子 對 新 認 識 的 弟 弟 說 : 「 現 在 是 什 麼 時 候 了 。 天 發 白 了 。 一 聲 不 響 的走 吧 。 來 ! 吻 我 一 吻 吧 , 弟 弟 : 你 帶 走 了 我 的 一 切 希 望 。 勇 敢 點 ; 忘 掉 我 們 ; 忘 掉我 。 但 願 你 不 至 於 回 來 … … 慢 慢 的 走 下 去 。 我 拿 燈 … … 。 」
「 啊 ! 握 我 的 手 , 一 直 到 大 門 。 」
「 留 心 石 階 … … 。 」
旅行 是 世 代 交 替 的 , 一 代 人 不 能 替 另 一 代 人 去 走 。 他 們 都 要 自 己 離 家 , 看 見 異 地 與 家鄉 的 「 不 同 」 。 然 後 , 旅 行 者 最 後 又 要 看 到 異 鄉 與 故 里 的 「 相 同 」 ( 「 我 得 服 侍 人」 ) , 那 個 時 候 , 那 個 時 候 , 旅 行 就 完 成 了 。
不, 旅 行 永 遠 不 會 完 成 。 上 一 位 旅 人 完 成 的 , 是 下 一 位 旅 人 的 起 點 。 上 一 代 旅 人 對 異鄉 理 解 的 最 前 線 , 如 今 是 新 一 代 旅 人 知 識 的 底 線 。 我 們 是 通 過 上 一 代 旅 行 者 的 描 述, 「 了 解 」 了 異 地 ; 然 後 我 們 有 了 新 的 「 了 解 」 , 再 否 定 前 人 的 知 識 。 譬 如 說 , 老一 輩 人 給 了 我 們 對 「 西 方 」 的 一 種 理 解 與 想 像 , 然 後 我 們 以 這 個 基 礎 逐 漸 明 白 前 人對 西 方 理 解 的 「 局 限 」 和 「 錯 誤 」 , 因 此 有 了 一 個 新 的 體 會 , 而 這 個 體 會 也 正 是 後人 可 以 推 翻 和 改 進 的 地 方 … 。
旅 行 不 會 終 止 , 是 因 為 對 另 一 種 生 活 的 理 解 與 體 會 不 會 完 成 , 對 自 身 的 不 滿 足 也 不 會 結 束 。 浪 子 已 經 倦 極 回 家 了 , 他 的 弟 弟 才 正 要 出 發 呢 。
「 今 夜 ; 今 夜 不 能 發 白 了 … … 我 已 經 束 好 腰 了 , 今 夜 我 已 經 藏 好 草 鞋 了 … 。 」 ( 待 續 )
出自 壹週刊330
遠 方 的 鼓 聲 ( 之 一 )詹宏志
人 生 的 某 一 場 風 景 裡 , 有 時 候 會 聽 到 不 同 的 鼓 聲 , 而 那 踩 著 陌 生 節 奏 的 鼓 聲 , 後 來 又 會 成 為 不 斷 召 喚 前 往 某 地 的 內 在 驅 策 … 。村 上 春 樹 就 這 樣 寫 着 : 「 有 一 天 早 晨 醒 來 , 側 耳 傾 聽 時 , 忽 然 覺 得 好 像 聽 見 遠 方 的 大 鼓 聲 。 從 很 遙 遠 的 地 方 , 從 很 遙 遠 的 時 間 , 傳 來 那 大 鼓 的 聲 音 , 非 常 微 弱 。 而 且 在 聽 着 那 聲 音 之 間 , 我 開 始 想 無 論 如 何 都 要 去 作 一 次 長 長 的 旅 行 … 。 」
村 上 說 鼓 聲 邀 約 人 去 旅 行 , 這 是 來 自 土 耳 其 古 老 歌 謠 的 歌 詞 , 但 他 真 的 起 身 而 行 , 把 雜 誌 專 欄 停 掉 , 把 房 子 租 給 人 家 , 把 貓 託 給 朋 友 寄 養 , 他 就 搬 到 歐 洲 流 浪 去 了 。 一 去 去 了 三 年 , 每 個 地 方 都 住 住 停 停 , 希 臘 的 斯 佩 察 島 、 米 克 諾 斯 島 , 義 大 利 的 西 西 里 島 , 都 有 他 居 住 的 蹤 跡 , 而 且 也 是 在 這 幾 個 地 方 , 他 寫 出 了 破 紀 錄 暢 銷 、 並 成 了 某 種 次 文 化 經 典 的 《 挪 威 的 森 林 》 , 還 寫 了 《 舞 、 舞 、 舞 》 和 另 外 一 本 短 篇 小 說 集 。
村 上 春 樹 某 些 話 常 常 令 人 生 氣 , 我 就 疑 心 他 這 個 人 本 質 上 是 個 無 賴 , 因 為 他 好 像 是 懶 得 或 者 不 願 意 告 訴 我 們 真 正 的 理 由 , 他 總 是 不 肯 老 老 實 實 說 明 , 當 時 他 到 底 是 怎 麼 樣 的 情 況 想 到 要 遠 離 日 本 , 跑 到 連 語 言 都 不 通 的 地 方 居 住 寫 作 ? 他 就 只 半 真 半 假 丟 給 你 一 個 說 法 , 說 早 上 醒 來 依 稀 聽 見 鼓 聲 , 就 覺 得 該 去 旅 行 了 。 你 聽 了 這 樣 的 理 由 就 算 咬 牙 切 齒 , 也 不 能 拿 他 怎 麼 辦 。
但 村 上 遠 離 日 本 也 不 太 像 是 一 般 人 東 張 西 望 、 不 安 於 室 的 旅 行 , 他 好 像 只 是 把 自 己 遺 棄 在 某 個 陌 生 城 鎮 的 孤 絕 裡 , 安 靜 並 瘋 狂 地 寫 作 , 按 他 自 己 的 說 法 , 因 為 在 歐 洲 什 麼 打 擾 都 沒 有 , 「 簡 直 就 像 把 書 桌 擺 在 深 井 底 下 寫 小 說 似 的 」 。
這 類 說 法 我 倒 不 是 第 一 次 聽 到 , 一 九 九 三 年 我 把 大 陸 作 家 阿 城 邀 請 到 香 港 書 展 去 演 講 , 講 完 讀 者 問 他 為 什 麼 要 住 在 美 國 ( 那 時 候 阿 城 定 居 洛 杉 磯 ) , 是 想 體 會 美 國 什 麼 樣 的 生 活 來 增 添 寫 作 材 料 嗎 ? 阿 城 閤 眼 沉 吟 了 半 晌 , 半 是 偈 語 半 是 賴 皮 地 說 : 「 美 國 , 對 我 來 說 , 只 是 一 張 大 書 桌 。 」
阿 城 的 意 思 , 以 我 這 個 強 作 解 人 的 朋 友 來 看 , 大 概 是 說 , 光 是 他 前 半 輩 子 在 「 文 革 中 國 」 時 代 所 看 到 、 所 經 歷 到 的 事 , 寫 作 的 材 料 已 經 是 一 輩 子 寫 不 完 了 , 重 要 的 只 是 一 張 安 靜 不 受 打 擾 的 書 桌 。 現 下 發 展 神 速 的 中 國 , 還 不 見 得 有 這 樣 一 個 讓 作 者 不 心 浮 氣 躁 的 寫 作 環 境 , 美 國 反 而 真 的 是 一 張 管 你 寫 什 麼 都 無 動 於 衷 的 大 書 桌 。
但 這 個 純 粹 用 來 寫 作 的 陌 生 之 地 有 時 候 也 不 能 太 喧 囂 、 太 搶 戲 , 有 一 次 作 家 亨 利 . 詹 姆 士 ( Henry James, 1843- 1916) 就 發 現 住 在 威 尼 斯 根 本 無 法 寫 作 , 因 為 眼 前 有 太 多 景 物 流 動 , 太 多 事 情 發 生 , 太 多 素 材 刺 激 你 的 感 官 , 你 的 心 思 簡 直 靜 不 下 來 , 作 家 本 來 就 是 敏 感 的 樂 器 , 怎 麼 經 得 了 這 樣 五 顏 六 色 的 撥 弄 ? 這 件 事 我 也 是 有 經 驗 的 , 有 一 次 我 參 加 香 港 書 展 , 想 利 用 空 餘 時 間 寫 點 東 西 , 但 位 於 會 展 中 心 的 旅 館 大 窗 正 對 着 維 多 利 亞 港 , 天 星 小 輪 幾 分 鐘 就 發 一 艘 船 , 眼 前 是 無 數 的 波 濤 起 伏 和 生 命 流 動 , 我 的 心 思 跟 着 快 速 轉 動 , 我 一 會 兒 想 這 , 一 會 兒 想 那 , 一 百 件 事 同 時 在 腦 中 起 舞 , 卻 寫 不 了 幾 個 字 。 我 想 起 亨 利 . 詹 姆 士 說 過 的 話 , 就 決 定 放 棄 寫 作 計 畫 了 。
回 到 村 上 春 樹 一 大 早 聽 到 了 讓 他 不 得 不 遠 行 的 鼓 聲 , 如 果 我 不 要 太 計 較 , 想 像 人 生 有 時 會 來 到 某 個 果 涷 似 的 膠 着 困 局 , 清 晨 聽 到 一 種 若 有 若 無 的 呼 喚 ( 鼓 聲 ) , 或 者 稱 之 為 咚 咚 作 響 的 人 生 靈 感 吧 , 這 時 候 , 你 突 然 覺 得 應 該 拋 下 一 切 , 走 得 遠 遠 的 , 走 出 日 常 生 活 , 走 出 熟 悉 , 用 一 種 流 離 不 安 和 陌 生 景 觀 來 刺 激 你 早 已 麻 木 的 感 官 , 用 一 些 新 的 場 景 換 你 一 些 新 的 心 情 , 你 身 上 的 一 切 零 件 和 機 器 也 突 然 起 切 起 切 地 動 了 起 來 , 旅 行 或 遠 離 也 不 失 為 有 效 的 自 我 治 療 和 自 我 更 新 吧 。
但 另 外 一 種 鼓 聲 的 故 事 , 來 自 當 代 最 後 一 位 浪 漫 探 險 家 威 福 瑞 . 塞 西 格 ( Wilfred Thesiger, 1910- 2003) 。 在 他 優 美 迷 人 的 自 傳 《 我 選 擇 的 生 活 》 ( A Life of My Choice, 1987) 裡 , 他 記 錄 了 若 干 聲 音 、 氣 味 、 顏 色 都 不 同 尋 常 的 非 洲 童 年 片 段 , 裡 頭 有 一 場 阿 比 西 尼 亞 ( Abyssinia, 今 之 衣 索 匹 亞 ) 的 內 戰 , 年 僅 六 歲 的 小 塞 西 格 聽 見 了 戰 鼓 雷 鳴 的 聲 音 和 聲 嘶 力 竭 的 呼 叫 , 然 後 他 看 見 數 量 龐 大 的 部 落 戰 士 , 成 群 結 隊 從 他 家 門 前 經 過 , 戰 士 帶 着 他 們 的 獸 力 , 全 都 在 臉 上 、 身 上 塗 滿 油 彩 或 飾 以 羽 毛 , 拿 着 各 形 各 色 的 矛 槍 和 盾 牌 , 唱 着 亢 奮 激 狂 的 戰 歌 , 並 咚 咚 咚 地 敲 擊 着 獸 皮 獸 鼓 … 。
這 個 壯 觀 而 詭 異 的 奇 景 , 成 了 他 終 身 的 召 喚 。 六 歲 之 後 沒 多 久 , 他 就 回 到 英 國 了 , 他 先 就 讀 於 著 名 的 伊 頓 公 學 , 然 後 再 進 了 牛 津 大 學 , 本 來 依 照 這 樣 的 背 景 軌 跡 , 他 的 生 涯 或 許 會 發 展 為 公 職 人 員 或 學 術 研 究 , 但 非 洲 的 紅 土 與 草 原 在 他 身 上 留 下 某 些 不 可 磨 滅 的 印 記 , 隨 着 時 間 悄 悄 在 體 內 騷 動 , 彷 彿 是 一 種 野 性 的 呼 喚 , 又 或 者 像 是 一 些 依 稀 可 聞 的 遠 方 戰 鼓 聲 , 那 些 奇 特 的 節 奏 和 共 鳴 , 帶 着 神 奇 的 磁 性 , 讓 他 無 法 停 留 在 文 明 世 界 , 讓 他 必 須 遠 走 他 鄉 , 或 者 在 高 山 , 或 者 在 沙 漠 , 註 定 他 要 流 連 在 異 民 族 與 異 文 化 之 中 , 註 定 他 要 過 一 個 不 同 於 大 部 分 他 人 的 「 我 選 擇 的 生 活 」 … 。
塞 西 格 紀 錄 旅 行 的 作 品 是 最 令 我 着 迷 的 當 代 旅 行 寫 作 , 可 惜 他 惜 墨 如 金 , 又 不 愛 發 表 。 他 的 經 典 之 作 《 阿 拉 伯 沙 地 》 ( Arabian Sands) 是 一 九 五 九 年 出 版 的 , 紀 錄 的 卻 是 他 一 九 四 五 年 到 一 九 五 ○ 年 與 沙 漠 中 的 貝 都 因 人 ( Bedouins) 共 同 生 活 以 及 穿 越 「 不 毛 之 地 」 ( Empty Quarter) 的 旅 行 , 從 行 動 到 出 書 , 讀 者 等 了 九 年 。 他 的 另 一 本 驚 醒 世 人 的 作 品 《 沼 地 阿 拉 伯 人 》 ( The Marsh Arabs) 出 版 於 一 九 六 四 年 , 但 他 流 連 沼 澤 地 與 沼 澤 部 落 結 交 的 時 間 卻 是 一 九 五 一 年 到 一 九 五 六 年 , 稿 子 等 了 八 年 。 這 還 不 算 緩 慢 , 他 年 輕 時 ( 1930- 1934) 在 阿 比 西 尼 亞 尋 找 阿 瓦 許 河 ( Awash River) 的 流 向 之 謎 的 探 險 , 一 直 要 等 到 一 九 九 六 年 才 出 版 成 《 丹 納 吉 爾 日 記 》 ( The Danakil Diary: Journeys Through Abyssinia) 。
但 等 待 有 時 候 是 值 得 的 , 塞 西 格 事 事 不 着 急 的 個 性 , 使 得 他 的 文 字 抽 離 了 立 即 的 興 奮 與 激 動 , 有 一 種 沉 澱 後 的 冷 淡 清 澈 , 因 而 也 變 得 收 斂 透 明 。 他 的 書 寫 有 一 種 脫 離 時 間 和 日 期 的 感 覺 , 彷 彿 發 生 在 千 年 以 來 的 哪 一 個 時 間 都 可 以 , 事 件 彷 彿 也 變 得 不 重 要 , 敘 事 節 奏 緩 慢 含 蓄 , 彷 彿 是 個 又 遠 又 長 的 鏡 頭 , 冷 眼 旁 觀 地 , 俯 視 着 一 種 我 們 已 經 不 熟 悉 的 古 老 文 明 , 沒 有 驚 奇 , 只 有 凝 視 … 。 ( 待 續 )
出自 壹週刊 329
壹人壹句 壹週刊334-335
貧 窮 人 的 特 徵 是 喜 歡 說 錢 的 壞 話 。
連 續 12 年 蟬 聯 日 本 10 大 納 稅 人 的 富 豪 齊 藤 一 人 認 為 , 窮 人 最 常 說 「 錢 不 是 萬 能 」 這 種 壞 話 ; 而 有 錢 人 則 常 說 「 我 真 幸 福 ! 」 等 好 話 , 因 而 產 生 正 向 的 波 動 , 召 喚 無 窮 的 好 運 。 《 工 商 時 報 》
眉批:非常同意,有錢也是一種能力
做 自 己 喜 歡 的 事 不 能 發 財 , 做 別 人 不 願 意 做 的 事 才 能 發 財 。
美 國 維 吉 尼 亞 州 一 對 夫 婦 成 立 公 司 , 專 門 幫 人 清 理 狗 糞 , 今 年 營 收 超 過 新 台 幣 6500 萬 元 , 他 們 道 出 成 功 的 座 右 銘 。 《 聯 合 報 》
眉批:那還是賺少一點少了
Tuesday, October 23, 2007
Britain’s got Talent 感人的英國歌唱比賽
聽到樓下老婆在聽歌
好奇的去看一下
原來是英國今年中的歌唱比賽
一個很平凡的害羞倉庫管理員 Paul Potts
沒有自信 怯生生的參加出賽
大家可以看
當他說他要唱歌劇的時候
評審一臉不耐煩
但是 歌聲卻是這麼有爆發力......
強力推薦......
另外一個六歲的參賽者
看了前面如果有興趣的話
這裡是決賽的影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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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麻雀變鳳凰的故事
感覺還蠻感人的
有興趣的人可以參考Paul Potts的介紹
雖然星光幫也不錯啦
不過 如果可以有一個這樣多元一點(不只是只有帥哥美女)的節目
感覺很不錯
附帶感想 Youtube真是個好東西
Sunday, October 21, 2007
新聞 台大攬才 額外加給無上限
我相信這是台灣高等教育歷史性的一步
學術研究最重要的就是要有厲害的人帶領
什麼經費器材等 是在有人才之後的事
能帶動挖角風也很好
這樣大家才會一起拼
在這個全球競爭的時代
要優秀的人 相忍為國 實在是不切實際啦
嗯 台大有在進步 看起來李校長辦學能力相當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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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者申慧媛/台北報導〕力拚成為國際一流學府,台灣大學校務會議昨日通過新聘教師及研究人員的額外加給規定,最快下學年度起,有潛力、夠水準的新聘教師或研究人員,就能領到額外月薪加給,金額沒有上限,此一措施不僅顛覆國內齊頭式教師待遇結構,甚至可能掀起學界挖角風。
比照美國一流大學給薪
台大校長李嗣涔說,國內教授月薪本俸加研究費在十二萬到十四萬元之間,一年以十四個月計算,年薪不到兩百萬元。台大的目標是比照美國柏克萊或史丹福等一流大學給薪。上述大學有很多優秀出色的年輕學者,年薪有十萬美金至二十萬美金行情,折合台幣約三百多到六百多萬元。李嗣涔說,加給目的是希望台大各學院能夠更積極招聘優秀有潛力的年輕學者加入研究及教學行列,讓台大更快在學術研究上有成績表現。
爭取人才躋身國際名校
台大教務長蔣丙煌說,新聘教師研究人員月薪加碼的規定,可能是用於新聘助理教授等有潛力新人時,有助於台大爭取人才,也有可能是用於多個單位同時爭取出色的教授學者時,讓台大的學院學系多點本錢禮聘學者,避免一流的學者被挖角,流向薪水是台灣三倍到五倍的香港、新加坡大學。
新規定最快下學年實施
台灣大學實施「新聘教學研究額外加給作業要點」一年,原規定限制每月可額外加薪最多一萬元至五萬元不等,教師領取額外加給時間,最多只有三年,一旦獲聘為講座教授者即停止加給。由於執行成效有限,未能發揮加分作用,為台大延攬更多優秀人才,校方昨天修訂作業要點,取消一萬至五萬元的額外加給金額上限,最多領取三年的限制也一併取消。
辦法中同時規定,加給對象必須在學術上獲有具體貢獻,經所屬學院專案小組審議通過,且經校長核定者。
加碼經費由各學院籌募
李嗣涔說,各學院要給新聘教師及研究人員的月薪額外加碼經費,不是從學校財務預算提供,而是由各學系五項校務基金來支付。
五項款項分別是各學院收取研究計畫的十五%至二十%的管理費、場地出租收入、募款和財務利息及推廣教育收入等,換句話說,各學院要給新聘學者月薪加碼,得先完成募款籌措到相當經費,才能夠加碼高價尋才。
以目前台大校內各學院發展情況,李嗣涔評估,管理學院、理學院、電機學院,甚至醫學院等,都有條件提供受聘學者額外的加碼經費。
文章出自 自由時報頭條
Saturday, October 20, 2007
轉貼 美麗的稻穗
聽過胡德夫唱這首歌
不過 作者陸森寶是陳建年的外公耶
嗯 有這段淵源 聽陳建年唱起來特別有感覺
附帶一提 雖然都有在看陳建年的網頁 不過最近才發現他有一個yahoo頻道 gudu8856專門放他的創作耶 推薦推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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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 美麗的稻穗 bulai naniyam kalalumayan 曲詞:陸森寶 19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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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sa--lao bu----la--i na-ni--ya--m ka-la-lo-ma---yan ga-rem
非 常 美 麗的 我 們 的 稻 子 現在 pa-sa--lao bu----la--i na-ni--ya--m ka--o---ng-ra-yan ga-rem 鳳 梨 pa-sa--lao bu----la--i na-ni--ya--m ka-da-do-li---nga ga-rem 造 林 o--i----yan o--i-yan a---ru-ho- i--ya-----n ada-dep mi 快了 我們 o--i----yan o--i-yan a---ru-ho- i--ya-----n ada-dep mi o--i----yan o--i-yan a---ru-ho- i--ya-----n ada-dep mi ada--dep mi e ma-re---'a--ni yo-hoi--ya--n o---i---yan o 快了 割 稻 了 ada--dep mi e pe-na---li-dingyo-hoi--ya--n o---i---yan o 搬 運 ada--dep mi e ma-re---ka--wi yo-hoi--ya--n o---i---yan o 砍 木 材 i--yan a----ru--hoiyan iya----o-ho-ya----n pati-yaga--mi 寫 信 i--yan a----ru--hoiyan iya----o-ho-ya----n a-pa-a-a--te-----de 寄 送 i--yan a----ru--hoiyan iya----o-ho-ya----na-sa-sanga-a-------n 要 製造 patiyaga mi kanba-li e-ta -ni-king--mong 寄 信 給 哥哥 在金 門 apa-a-a--ted kanba-li e-ta -ni-king--mong 寄 送 給 asa-sangaandasaso- dang poka--i king--mong 船 送 到 金 門 創作背景 民國四十七年 八二三砲戰爆發 歌詞內容 1.今年是豐年,鄉裏的水稻將要收割,願以豐收的歌 聲報信給前線金馬的親人。 2.今年是豐年,鄉裏的鳳梨將要盛收,願以豐收的歌 聲報信給前線金馬的親人。 3.鄉裏的造林,已長大成林木,是造船艦的好材料, 願以製成的船艦贈送給金馬的哥兒們。 轉貼自
許多南王子弟正在前線服役
南王的鄉親擔心家人的安危
卻無法到前線去
卑南族長者 陸森寶 先生於是寫了這首歌
教部落的人以歌聲唱出他們的心情
原曲調優雅樸質
早已成為卑南族人之間傳誦的歌曲
在「願以豐收的歌聲報信給前線金馬的親人」
的唱和淚光中
四十年中撫慰了許多南王鄉親的心。
貝索里尼~拉貝塔~觀兜
2007/10/14 00:19
Friday, October 19, 2007
家人一起吃飯的重要-不管電視開著或關著
相信可能多數人都有經歷過類似的問題
吃飯的時候 要不要(可不可以)看電視
最近的研究
在分析四萬個青少年的樣本後發現
從健康的角度來說
有沒有和家人一起吃飯是對健康最重要的影響因子
有沒有一邊看電視一邊吃倒是影響不大
主要的原因是因為
青少年和家人一起吃飯的時候
飲食會比較均衡 會吃比較多 蔬菜水果等
此研究同時測試一個可能就是 會一起吃飯的家庭可能感情比較好
所以 才比較健康
但是 研究發現即使控制了家庭感情因子的影響
有和家人一起吃飯的青少年 還是比較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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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如下
NY Times October 16, 2007
The Family Meal Is What Counts, TV On or Off
By TARA PARKER-POPE
Television viewing has long been linked with poor eating habits. So when University of Minnesota researchers embarked on a study of family meals, they fully expected that having the TV on at dinner would take a toll on children’s diets.
But to their surprise, it didn’t make much difference. Families who watched TV at dinner ate just about as healthfully as families who dined without it. The biggest factor wasn’t whether the TV was on or off, but whether the family was eating the meal together.
“Obviously, we want people eating family meals, and we want them to turn the TV off,” said Shira Feldman, public health specialist at the university’s School of Public Health and lead author of the research. “But just the act of eating together is on some level very beneficial, even if the TV is on.”
The research, published this month in The Journal of Nutrition Education and Behavior, is the latest testament to the power of the family meal. While many parents worry about what their kids are eating — vegetables versus junk — a voluminous body of research suggests that the best strategy for improving a child’s diet is simply putting food on the table and sitting down together to eat it.
The importance of the family meal has been shown mainly in studies from the University of Minnesota, Harvard and Rutgers that have looked at family eating habits of nearly 40,000 middle-school students and teenagers. The research has shown that those who regularly have meals with their parents eat more fruits, vegetables and calcium-rich foods, ingest more vitamins and nutrients, and consume less junk food. Some of the research has shown that kids who regularly sit down to a family meal are at lower risk for behaviors like smoking and drug and alcohol use.
But as is the case with all studies that observe people over time, the big question is whether the family meal really leads to healthier habits. Could it be that kids from happier, more health-conscious families are simply more likely to sit down to a family meal?
University of Minnesota researchers have sought to answer that question by looking at “family connectedness,” which essentially measures the psychological health of a family. Children from highly connected families have been shown to eat healthier foods, get better grades and have lower risk for smoking and drug and alcohol use. But in the Minnesota research, whether the family was connected or troubled was less important than whether they regularly dined together. One study, published in The Archives of Pediatrics and Adolescent Medicine in 2004, found that even after controlling for family connectedness, kids who had seven or more family meals a week were far less likely to smoke, drink alcohol or use marijuana than those who had just one or none.
In the latest study measuring the effects of television, researchers surveyed the eating habits of about 5,000 middle and high school students in Minneapolis and St. Paul. The data were collected during the 1998-99 school year but analyzed only recently. About two-thirds of the students reported that they ate dinner with their parents at least three times a week. But about half of that group said they also watched television during the family meal.
Over all, the children ate healthier foods if the television was turned off, but the differences weren’t as big as researchers expected.
The biggest effect was seen among the kids who didn’t eat regular family meals at all. Girls who dined alone ate fewer fruits, vegetables and calcium-rich foods and more soft drinks and snack foods than girls who ate with their parents. And girls who ate with their parents ate more calories — up to 14 percent more, suggesting that dining alone puts girls at higher risk for eating disorders. Boys who didn’t eat with their parents had fewer vegetables and calcium-rich foods than family diners.
The lesson for parents, say the study authors, is that being together at dinner is what counts. Having the TV on during the meal, while not desirable, can also serve a purpose if it helps bring sullen teenagers and families to the table.
Why a family meal can make such a difference isn’t entirely clear. It may be that parents simply put better food on the table when everyone gets together. People dining alone tend to eat pizza, for instance, while families who order pizza together tend to put vegetables or a salad on the table, Ms. Feldman noted.
It may also be that dining together allows parents to set a better eating example for their kids. And mealtime is often the only chance parents have to actually look over their busy teenagers, catch up on their lives and visually assess behavioral or physical changes that might signal problems.
Dr. Dianne Neumark-Sztainer, who has led much of the Minnesota research, says that when parents hear the data about the importance of the family meal, they often feel guilty if work schedules and teenagers’ extracurricular activities keep them from dining together.
The key, she said, is togetherness, not timing. A family that is scattered at the dinner hour might be able to meet regularly for breakfast instead. And even adding one or two more family meals to the week is better than nothing. “I would put the emphasis on just looking at where your family is now and seeing what you can do to improve,” Dr. Neumark-Sztainer said. “I think many people just don’t realize how important the family meal really is.”
Monday, October 15, 2007
未來的選項
剛剛跟大老闆通完電話
他打來問我最近怎麼樣
過兩天要和老婆到他家作客
趁機問他博士後的事情
我跟他說 想要明年畢業的原因是因為沒有錢
早點畢業可以早點當postdoc領薪水
不然 我覺得我應該再留一年
在康乃爾把冠羽的文章寫一寫
跟他說 我現在手頭上寫好四篇模式的稿子
我想再寫一篇 然後開始做冠羽的分析
然後應該可以在明年畢業前再寫好二三篇冠羽的稿子
但是 我手頭上應該至少還有再五六篇冠羽的東西
而我覺得寫這些冠羽的文章 在康乃爾應該是最適合的環境
他就跟我說 他可以幫我跟學校問問看有沒有獎學金
他之前幫他的一個學生爭取過
嗯 講完的時候覺得是個好消息
不過呢 跟老婆討論以後
歸納出來三個選項
1. 在康乃爾多待一年,有獎學金,未畢業
優點如上,而且多待一年,我的發表應該出來一些了,比較有競爭力可以申請到頂
級的postdoc。缺點是晚一年畢業,錢領得應該比博士後少
2.在康乃爾待一兩年,當三老闆的博士後,之後再去別的地方當postdoc
優點:申請得到錢的話當然錢比較多
問題是目前博士後的錢還沒著落,如果和三老闆一起申請錢,
可能要待三年。如果用台灣的博士後獎學金一來不知道申不申請得到,
二來那個獎學金可以用來去世界任何地方,應該好好利用。在同一個地方當博士
後,並不會對我的資歷加分太多。
3. 找別的地方的postdoc
優點:如果申請得到芬蘭、劍橋或是哈佛這三個我最想去的地方的postdoc那當然最
好。
問題是現在的資歷不知道能不能申請到這些頂級的postdoc
總結就是:現在發表還不夠多,要走的話不知道能不能找到最好的地方去
如果慢一年,條件應該會比現在好很多,
缺點就是會晚一年畢業錢領得比較少
寫完以後發現,還是要看局勢怎麼演變
你真的反對民逼官反?
2007/10/07 苦勞社論
緬甸番紅花革命最後以軍政府強勢鎮壓收場,震驚全球。在一連串所謂顏色革命成功的印象下,緬甸原本給予人們樂觀的想像,最後卻以悲劇收場,緬甸軍政府的社會控制和膽大妄為,固然讓人驚訝,但別忘了,類似的機制卻不乏在我們身邊出現。
「鎮壓」與「戡亂」之別,常常只是誰處於掌權的位置詮釋歷史,這也是許多掌權者無視人民抗爭的誘惑來源之一。1989年天安門事件中共以軍隊鎮壓,舉世震驚,但隨之而來的中國經濟高速起飛,至今多少論述在以「穩定社會」之名,對當年的鎮壓化妝,「民逼官反」的論述一取得社會基礎,也就呈現了歷史詮釋的殘酷面貌。
類似的誘惑也出現在所謂的民主社會。別忘了去年紅衫軍抗爭,多少深綠群眾及名嘴要求民進黨政府以「社會動亂」為由實施戒嚴。但藍軍的離譜也不遑多讓,二二八事件難得因為民主化運動進行翻案,也有深藍學者為求對抗,居然提出二二八屠殺是「民逼官反」。為了維護己方的政治權力及意識型態,再殘酷的論述都能出籠進行社會測試,台灣離支撐緬甸軍政府的社會究竟有多遠呢?
其實對於鎮壓的同情也常帶有偽善的成分存在。「顏色革命」之所以被近年來的西方社會稱頌,是因為在非暴力的街頭運動階段,就逼使執政者下台。緬甸軍政府打破「慣例」,全球現在固然對對於手無寸鐵的抗議民眾被武力鎮壓高聲譴責,但國際社會能否允許這些民眾因為軍政府的殘暴而拿起武器反擊。
離台灣近在咫尺的菲律賓就是如此,人民拿起武器反抗,但可惜的是,除了弱勢者拿起武器反抗就沒有同情的價值之外,剛好他們對抗的菲律賓政府親美,把他們打入恐怖份子行列,除了明目張膽的在戰區清繳,更在一般市區對NGO領導人、記者、工會幹部進行暗殺。至今歐美政治界,仍視菲律賓政府為「受害者」,只嫌他們鎮壓的力道不夠。菲律賓和緬甸,又差距多少?國際社會的雙重標準又從何而來?
睜眼四顧,合理化「民逼官反」的機制在許許多多地方出現,小從樂生院抗爭,北縣長周錫偉以新莊民眾及北縣府被逼得不能再等為由以強勢警力暴力清場,大到牽涉一個國家政權更替的革命,卻以國家安全、社會穩定及國際戰略等理由鎮壓,遺憾的是,這樣的過程,卻能經常性地在國際社會良好運作,當你我為緬甸人民掬同情之淚時,也得把眼光看近、看遠。
Sunday, October 14, 2007
最近的流水帳
哈 好像一直轉貼文章也不是辦法
不過 最近的生活就是
寫paper 寫paper 寫paper
還有 看MLB棒球 (只好幫紅襪加油)
另外 和老婆一起去跑步 (在Cornell這樣山明水秀的地方跑步 非常舒服)
練練球隊朋友介紹的平甩功 (感覺還不錯 想要養生的可以練練看)
還有看影集 (最近在看The Unit)
不然就是在網路上亂逛 (之前在看大陸的盜墓筆記)
就像在閉關練功
很久沒有可以像這樣 不用TA也不用上山
完完全全可以這樣 看書和寫作
雖然寫作的進度總是緩慢
但是 看書的時候 慢慢有覺得功力在進步
慢慢把以前的東西清倉
不過三老闆 忙碌依舊 稿子們不知道還會在他那裡躺多久才會投出去
但是也沒法就是了
今天跟News在MSN上聊天
講到未來 講一講
覺得好像自己應該還是要去歐洲看一看
目前最想去的是 之前有提過的Kokko小姐在芬蘭
嗯 應該找個機會寫e-mail給他 問他有沒有機會
老婆倒是很乾脆地支持我去歐洲 不管是芬蘭還是英國 :)
不過 還是要看看情勢怎麼演變囉
好 流水帳結束 繼續努力!
Saturday, October 13, 2007
華南虎40多年首次出現中國野外
真是非常酷的大動物
希望不會絕種
不過照片看起來老虎顏色好紅
很近拍的
感覺拍的人一定覺得很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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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南虎40多年首次出現中國野外
出自 bbc 中文網 (圖片為新華社)
中國希望在野生華南虎活動區域設立保護區。
被認為已經絕跡的華南虎40多年來首次在陝西省的野外出現,為中國的野生老虎保育帶來曙光。
中國媒體廣泛報道,早些時候陝西省南部鎮坪縣城關鎮文彩村村民周正龍在巴山腹地拍攝到野生華南虎的照片。
這證明野生華南虎在中國沒有滅絕,而且當地極可能存有一個野生華南虎的繁殖小種群。
華南虎被列為中國一級保護動物。
在1950年代初期,中國約有4000隻華南虎,但目前只有十多只被關在全國十多家動物園裡,野生華南虎已基本絕跡。
1996年,華南虎被國際自然與自然資源保護聯盟(IUCU)列為世界最瀕危物種和第一需要保護的老虎品種。
中國媒體指出,這是1964年以來,陝西省首次發現野生華南虎的生存記錄。
中國政府近年來制訂了天然林木保護、封山禁牧、退耕還林等多項生態保護政策。
同時,保護野生動物的觀念已深入人心,村民擯棄了狩獵習慣,這都為野生華南虎的生存和繁殖創造了條件。
中國的專家指出,該國有東北虎、孟加拉虎、印度虎、華南虎4個品種,首三個品種都是從華南虎分化出來的亞種。因此,華南虎一旦滅絕,對物種的完整性和科學研究都會造成無法彌補的損失。
陝西省林業部門表示,將繼續開展對華南虎的研究,並爭取在野生華南虎活動的區域設立特別保護區。
專家指出,巴裡虎(Balinese Tiger)、爪哇虎(Javan Tiger)和裡海虎(Caspian Tiger)在1940年代已經絕種。
環保團體一直批評沒有落實保護瀕臨絕種野生動物,早些時候,中國廣西桂林一間餐館以老虎肉做菜,違反了1993年通過的禁令。
聯合國瀕危野生動植物種國際貿易公約(CITES)的171個締約國也對中國圈養老虎的做法表示關注。
另外,虎骨等是中醫藥的重要構成部分,也引起了國際間的爭議。
壹人壹句 <壹週刊 333期>
《 色 , 戒 》 是 「 音 樂 片 」 , 因 為 裡 面 有 梁 朝 偉 的 「 鈴 鐺 」 。
電 影 《 色 , 戒 》 在 港 賣 座 , 藝 人 譚 詠 麟 觀 賞 後 拿 梁 朝 偉 的 蛋 蛋 開 玩 笑 。 《 蘋 果 日 報 》行 政 院 現 在 腳 很 痛 因 為 被 國 民 黨 扯 後 腿 , 手 很 痠 因 為 忙 著 幫 國 民 黨 擦 屁 股 。
行 政 院 發 言 人 謝 志 偉 針 對 中 國 時 報 〈 被 偷 竊 的 國 家 〉 專 題 反 擊 表 示 , 全 台 150 多 處 蚊 子 館 絕 大 多 數 都 是 國 民 黨 蓋 的 , 民 進 黨 已 活 化 了 70 多 處 。 《 中 國 時 報 》
是 不 是 藍 營 嫌 馬 英 九 的 票 太 多 ?
國 民 黨 高 雄 市 議 會 黨 團 在 愛 河 畔 為 馬 英 九 懸 掛 「 他 , 馬 的 就 是 愛 台 灣 」 文 宣 看 板 , 遭 藍 綠 營 及 民 眾 同 聲 痛 批 , 有 媒 體 如 此 質 疑 。 《 聯 合 報 》
以 前 黨 內 「 壞 孩 子 」 看 到 我 會 痛 苦 , 代 表 黨 還 有 自 省 能 力 ; 現 在 「 壞 孩 子 」 看 到 我 都 沒 感 覺 , 代 表 我 一 點 殘 餘 功 能 都 沒 有 。
民 進 黨 大 老 沈 富 雄 宣 布 退 出 民 進 黨 , 他 承 認 他 在 黨 內 功 能 盡 失 。 《 聯 合 報 》
Friday, October 12, 2007
嚴長壽 也吃過醫師苦頭
【聯合晚報╱記者韋麗文╱台北報導】 2007/09/21
粗魯醫師當場說:準備後事吧
不要以為醫生只對你很兇,連亞都麗緻總裁嚴長壽也曾吃過醫生的苦頭。他今天說,他的岳父罹患末期癌症,醫生當場宣布,「只剩六個月了,準備後事吧!」他不放棄找尋更用心的醫生,在醫生的悉心照顧下,岳父多活了五年。
黃達夫醫學教育促進基金會舉辦「醫學院學生人到醫療工作坊」,分享醫師善行挽救醫師熱誠。會中,嚴長壽說,當初他的岳父被診斷出攝護腺癌,走遍了大小醫院、看遍大小醫生,有一位醫生卻當場宣布,只剩下六個月了,準備後事吧!
他不敢相信,醫生怎麼這麼粗魯、直接,缺乏對病患的愛心。他不放棄,輾轉碰到和信醫院院長黃達夫,經過醫師仔細照護醫療,原本被宣判六個月的岳父,生命得以延續五年之久,事過十年之久,他仍然感動在心。
醫師對待病人 差別在用心
是因為黃達夫的醫術比較高明嗎?嚴長壽不這麼認為,他說,差別在於「用心」,醫生認真對待病人,比什麼都重要。黃達夫說,嚴長壽的岳父當時已經是攝護腺癌症末期,癌細胞已經蔓延到肝臟出現嚴重黃疸,難以將中心點壓力減少,大部分的醫師會選昂貴的藥物,他只用便宜到沒人要用的女性荷爾蒙,壓抑住攝護腺癌的主因男性荷爾蒙,黃疸一到二周就退盡。
醫師看病歷不看病人 缺愛心
嚴長壽認為,現在的醫生看病歷,而不看病人,考卷只能考出考試高手,卻沒測驗出這個人是不是具有當醫生的愛心。徵詢第二意見是病患的權利,但是當他親人住院時,他跟醫師說想尋求第二意見,醫生翻臉,立即要他們出院,當天開出退院單,不願再繼續診療。嚴長壽說,病患將生命交給醫生,取得全然的信任,醫生也要自問,是否有感動人的能力,其實簡單一句問候就能讓病患銘感五內。
名醫現象 嚴長壽放砲有理
早年,村莊裡若有人考上醫學系,眾媒人立刻踏破門檻,提親者絡繹不絕,女兒若能嫁給準醫生,這輩子可就穩啦!如今醫生的平均收入日趨變薄,金光環不再,醫界哀嘆連連,但也可能是醫界道德重生的契機。
考試第一名的考生,不管個性適不適合,有沒有當史懷哲的熱情,只要IQ夠高,就能填志願當醫生,因此醫界長期充斥一群沒有熱情、沒有理想的考試高手。
如今這些聰明的天子驕子發現,初出茅廬的主治醫師月薪可能不過6、7萬,資深醫生也許月薪不過15萬元,遠遠不如電子新貴年終配股,更比不上商業鉅子,為利所趨的動力減少,反而不願意投入醫界。但這對醫界而言未必不是好事。
嚴長壽以自身經驗直指有些醫生對病患「粗魯」,黃達夫基金會醫學教育講座教授賴其萬也表示,知識、技能雖是行醫最基本的工具,醫生最重要的卻不是技能、不是知識,而是對病人的關懷與愛心。
病人願意被一個稱為「醫生」,其實從未謀面的人,開膛剖腹,這是需要多麼大的信任。現在的醫生享有病人付出純然的信任,但可能並未深思,這份信任並非針對他個人,而是醫界百年努力,多少的付出所累積而成。
如今缺乏醫德的醫生,一口口啃食掉這份信任,醫病關係惡化,當有一天,我們生病時,到底能夠依賴誰?
因高收入光環不再,反能讓有心從醫的年輕人誠實審視自己從醫的動機。反能吸引一群願意到偏遠地區行醫的醫生,眼中看到的不是金錢,不是頭銜,他們真正看到了病患,走到需要他們醫學技能的地方。這樣的人,才是醫界需要的人。
Thursday, October 11, 2007
「專欄」E-Mail Is Easy to Write (and to Misread) 容易誤會的e-mail
前幾天的專欄了
內容主要是說
根據研究發現
e-mail很容易讓讀的人覺得不友善
也常常會造成誤會
可能的原因是因為 相對於電話或著面對面談
有許多言語以外的資訊 (non-verbal expression)
例如你可以知道對方的表情或著是語氣
所以專家建議
有爭議的事情最好不要用e-mail解決
電話或面對面會比較有效
文章引用某教授的話當結語
“social software” like e-mail “is not better than face-to-face contact; it’s only better than noth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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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想:
跟個人經驗蠻符合的
這大概也是BBS上
常常莫名其妙就戰起來的原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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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ail Is Easy to Write (and to Misread)
By DANIEL GOLEMAN
Published: October 7, 2007
AS I was in the final throes of getting my most recent book into print, an employee at the publishing company sent me an e-mail message that stopped me in my tracks.
I had met her just once, at a meeting. We were having an e-mail exchange about some crucial detail involving publishing rights, which I thought was being worked out well. Then she wrote: “It’s difficult to have this conversation by e-mail. I sound strident and you sound exasperated.”
At first I was surprised to hear I had sounded exasperated. But once she identified this snag in our communications, I realized that something had really been off. So we had a phone call that cleared everything up in a few minutes, ending on a friendly note.
The advantage of a phone call or a drop-by over e-mail is clearly greatest when there is trouble at hand. But there are ways in which e-mail may subtly encourage such trouble in the first place.
This is becoming more apparent with the emergence of social neuroscience, the study of what happens in the brains of people as they interact. New findings have uncovered a design flaw at the interface where the brain encounters a computer screen: there are no online channels for the multiple signals the brain uses to calibrate emotions.
Face-to-face interaction, by contrast, is information-rich. We interpret what people say to us not only from their tone and facial expressions, but also from their body language and pacing, as well as their synchronization with what we do and say.
Most crucially, the brain’s social circuitry mimics in our neurons what’s happening in the other person’s brain, keeping us on the same wavelength emotionally. This neural dance creates an instant rapport that arises from an enormous number of parallel information processors, all working instantaneously and out of our awareness.
In contrast to a phone call or talking in person, e-mail can be emotionally impoverished when it comes to nonverbal messages that add nuance and valence to our words. The typed words are denuded of the rich emotional context we convey in person or over the phone.
E-mail, of course, has a multitude of virtues: it’s quick and convenient, democratizes access and lets us stay in touch with loads of people we could never see or call. It enables us to accomplish huge amounts of work together.
Still, if we rely solely on e-mail at work, the absence of a channel for the brain’s emotional circuitry carries risks. In an article to be published next year in the Academy of Management Review, Kristin Byron, an assistant professor of management at Syracuse University’s Whitman School of Management, finds that e-mail generally increases the likelihood of conflict and miscommunication.
One reason for this is that we tend to misinterpret positive e-mail messages as more neutral, and neutral ones as more negative, than the sender intended. Even jokes are rated as less funny by recipients than by senders.
We fail to realize this largely because of egocentricity, according to a 2005 article in the Journal of Personality and Social Psychology. Sitting alone in a cubicle or basement writing e-mail, the sender internally “hears” emotional overtones, though none of these cues will be sensed by the recipient.
When we talk, my brain’s social radar picks up that hint of stridency in your voice and automatically lowers my own tone of exasperation, all in the service of working things out. But when we send e-mail, there’s little to nothing by way of emotional valence to pick up. E-mail lacks those channels for the implicit meta-messages that, in a conversation, provide its positive or negative spin.
On the upside, the familiarity that develops between sender and receiver can help to reduce these problems, according to findings by Joseph Walther, a professor of communication and telecommunication at Michigan State University. People who know each other well, it turns out, are less likely to have these misunderstandings online.
These quirks of cyberpsychology are familiar to Clay Shirky, an adjunct professor in New York University’s interactive telecommunications program. His expertise is social computing — software programs through which multiple users interact, ranging from Facebook to Listservs and chat rooms to e-mail. I asked Professor Shirky what all of this might imply for the multitudes of people who work with others by e-mail.
“When you communicate with a group you only know through electronic channels, it’s like having functional Asperger’s Syndrome — you are very logical and rational, but emotionally brittle,” Professor Shirky said.
“I’m part of a far-flung distributed network that at one point was designing a piece of software for sharing medical data; we worked mostly by conference calls and e-mail, and it was going nowhere. So we finally said we’d all fly to Boston and get together for two days, just sit in a room and hash it out.”
During that meeting, the team got an enormous amount of work done. And, Professor Shirky recalls, “because the synchronization by e-mail was so much better after the face-to-face piece, we actually hit the launch date.”
He proposes that work groups whose members are widely dispersed but need to have high levels of coordination — say, a computer security team protecting a global bank — do not have to assemble everyone in one room to reap the same benefit. Instead, he suggests a “banyan model,” after the Asian tree that puts down roots from its branches.
In this approach, he said, “you put down little roots of face-to-face contact everywhere, to strategically augment electronic communications.”
Professor Shirky advised the I.T. head of a global bank to gather together one representative from disparate cities for a day or two and complete tasks. That way, when the security group in Singapore gets e-mail from the security people in London, someone will be more likely to know the sender, and sense how to read the information with less risk of misconstruing or discounting it.
CONSIDER, too, the “e-mail the guy down the hall” effect: as the use of e-mail increases in an organization, the overall volume of other kinds of communication drops — particularly routine friendly greetings. But lacking these seemingly innocuous interactions, people feel more disconnected from co-workers. This was noted in an article in Organizational Science almost a decade ago, just as e-mail was starting to surge. Saying “Hi,” it turns out, really does matter; it’s social glue.
As Professor Shirky puts it, “social software” like e-mail “is not better than face-to-face contact; it’s only better than nothing.”
Daniel Goleman is the author of “Social Intelligence: The New Science of Human Relationships” (Bantam). E-mail:
preoccupations@nytimes.com.
Saturday, October 6, 2007
Tuesday, October 2, 2007
進度檢討
10月2號 來檢討一下進度好了
計畫中要投出兩篇
結果......還是一篇都沒出去
原因?
和三老闆談了 之前很感興趣的 企鵝跳海 的現象
就是一群企鵝 誰都不願意先跳到海裡覓食
因為先跳下去的最有可能被殺人鯨吃了
所以 為什麼會有人先跳呢?
換句話說 這是所謂的 群體行動的謎題(paradox of collective action)
總之 我們弄了個叫Brave Leader的模式 來解釋這現象
覺得非常酷
所以現在正在寫這篇文章
希望再一個禮拜可以寫好
不過也同時正在和三老闆 在修改另一篇已經寫好很久的稿子
有一些進展
目前看來 應該是會有幾篇文章同時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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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8/25-9/5:
a. costly young and tug-of-war synthesis (model)
b. Allostatic load with Dustin (model)
2. 9/6-9/25:
a. Bro family visit
b. BTOW with Kern (model)
3. 9/26-11/25:
General theory of cooperative breeding (review)
「新聞」婚姻中的爭吵與健康
所以決定要強迫自己多看點紐約時報,所以決定要在網誌上
,每個禮拜固定「簡短」介紹幾篇文章(希望至少一篇)給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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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篇很有趣,說的是在婚姻中吵架的方式會對男女的健康有不同的影響,
結論是 如果女方在吵架的過程中常常壓抑自己的意見,在十年的研究期間,會比勇於表達自己意見的女方,有四倍的高風險得心臟疾病。但是對表不表達意見對男生的健康,卻沒有影響。另外,爭吵的詞語越負面,同樣對女方有不良的健康影響,但是對男方卻沒有。文章甚至提到,爭吵的方式,對女方得心臟病的影響,甚至跟膽固醇含量、是否有抽煙等都是重要的危險因子。舉例來說,在爭論錢的問題時,如果先生常常以類似「你小學算數有沒有及格呀?」(Did you pass elementary school math?”)的負面方式罵太太,會比說「幸好你其他的方面比管理錢厲害」 ( “Bless you, you are not so good with the checkbook, but you’re good at other things.)讓太太心臟病的機會提高四倍。有趣的是,對男生來說,怎麼吵不重要,重點是如果吵架牽涉到決定權例如男方需要說,「這件事你應該聽我的」,比較會提高男性的心臟病風險。另外,研究也發現,調查中自我評估的婚姻品質並不會影響得心臟病的機率。
文章原文詳見如下
October 2, 2007
Marital Spats, Taken to Heart
By TARA PARKER-POPE
Arguing is an inevitable part of married life. But now researchers are putting the marital spat under the microscope to see if the way you fight with your spouse can affect your health.
Recent studies show that how often couples fight or what they fight about usually doesn’t matter. Instead, it’s the nuanced interactions between men and women, and how they react to and resolve conflict, that appear to make a meaningful difference in the health of the marriage and the health of the couple.
A study of nearly 4,000 men and women from Framingham, Mass., asked whether they typically vented their feelings or kept quiet in arguments with their spouse. Notably, 32 percent of the men and 23 percent of the women said they typically bottled up their feelings during a marital spat.
In men, keeping quiet during a fight didn’t have any measurable effect on health. But women who didn’t speak their minds in those fights were four times as likely to die during the 10-year study period as women who always told their husbands how they felt, according to the July report in Psychosomatic Medicine. Whether the woman reported being in a happy marriage or an unhappy marriage didn’t change her risk.
The tendency to bottle up feelings during a fight is known as self-silencing. For men, it may simply be a calculated but harmless decision to keep the peace. But when women stay quiet, it takes a surprising physical toll.
“When you’re suppressing communication and feelings during conflict with your husband, it’s doing something very negative to your physiology, and in the long term it will affect your health,” said Elaine Eaker, an epidemiologist in Gaithersburg, Md., who was the study’s lead author. “This doesn’t mean women should start throwing plates at their husbands, but there needs to be a safe environment where both spouses can equally communicate.”
Other studies led by Dana Crowley Jack, a professor of interdisciplinary studies at Western Washington University in Bellingham, Wash., have linked the self-silencing trait to numerous psychological and physical health risks, including depression, eating disorders and heart disease.
Keeping quiet during a fight with a spouse is something “we all have to do sometimes,” Dr. Jack said. “But we worry about the people who do it in a more extreme fashion.”
The emotional tone that men and women take during arguments with a spouse can also take a toll on their health. Utah researchers have videotaped 150 couples to measure the effect that marital arguing style has on heart risk. The men and women were mostly in their 60s, had been married on average for more than 30 years and had no signs of heart disease. The couples were given stressful topics to discuss, like money or household chores, and the comments made during the ensuing arguments were categorized as warm, hostile, controlling or submissive. The men and women also underwent heart scans to measure coronary artery calcium, an indicator of heart disease risk.
The researchers found that the style of argument detected in the video sessions was a powerful predictor for a man or woman’s risk for underlying heart disease. In fact, the way the couple interacted was as important a heart risk factor as whether they smoked or had high cholesterol, says Timothy W. Smith, a psychology professor at the University of Utah, who presented the study last year to the American Psychosomatic Society.
For women, whether a husband’s arguing style was warm or hostile had the biggest effect on her heart health. Dr. Smith notes that in a fight about money, for instance, one man said, “Did you pass elementary school math?” But another said, “Bless you, you are not so good with the checkbook, but you’re good at other things.” In both exchanges, the husband was criticizing his wife’s money management skills, but the second comment was infused with a level of warmth. In the study, a warm style of arguing by either spouse lowered the wife’s risk of heart disease.
But arguing style affected men and women differently. The level of warmth or hostility had no effect on a man’s heart health. For a man, heart risk increased if disagreements with his wife involved a battle for control. And it didn’t matter whether he or his wife was the one making the controlling comments. An example of a controlling argument style showed up in one video of a man arguing with his wife about money. “You really should just listen to me on this,” he told her.
What’s particularly notable about the study is that the men and women filled out standard questionnaires about the quality of their relationships, but those answers were not a good predictor of cardiovascular risk. The difference in risk showed up only when the quality of the couple’s bickering style was assessed.
“Disagreements in a marriage are inevitable, but it’s how you conduct yourself,” Dr. Smith said. “Can you do it in a way that gets your concerns addressed, but without doing damage at the same time? That’s not an easy mark to hit for some couples.”